朔

〈紅深〉聖誕節【Because Of You，I Am Here】—抓緊你的手（2）終

啊啊啊～我終於寫完了！！！昨晚熬夜到4：30沒白熬，讓大家久等了～很高興有大家的支持，希望大家喜歡！！

這一篇是接自於上一篇 ：

〈紅深〉聖誕節【Because Of You，I Am Here】—抓緊你的手（1）

文筆渣請注意，各人物視角穿插有，努力趕上了聖誕節！！祝大家聖誕節快樂！！

那麼，文 START ↓

◆◆

“現在的狀況呢？”暮人面不改色的問道。

“全隊負傷，但少將……”

士兵的話講到越後面就越加顫抖，眼中映出的是恐懼和悲傷，最後咬緊下唇，下定決心般的喊出：

“少將為了掩護我們撤退，一人和貴族對抗，並下令要我們趕緊逃走。”

命令是帝鬼軍、柊家最不可違抗的，是絕對服從的權威，是使人屈服的象徵。

“那現在深夜呢？”紅蓮的眉早已皺起，顫抖的詢問聲充滿了激動與不安。

暮人看了一眼紅蓮，任由他提出問題，士兵自責般的低下頭“少將現在下落不明……”

「下落不明」不就是生死未知的意思嗎！紅蓮用力的咬緊下唇。

“啧。”

大力的開門聲伴隨著有力的嘖嘴聲響起，紅蓮一把抓住深夜織的圍巾就奪門而出。

“中佐，請…請等一下！”但紅蓮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盡頭，只剩士兵毫無意義的呼喊迴盪在孤寂的走廊。

“不用阻止他嗎？”三宮葵還是一樣毫無表情。

“不用。”暮人再次看了看地上的紙條“任他去，然後準備好部隊。”

“是”

紅蓮一路衝到了外面，外面的世界除了倒塌、殘破的建築物，鋪上了一層雪白，紅蓮毫不猶豫的跑了起來，只為了趕緊到那個人身邊，眼前白茫茫的一片，但紅蓮眼中映著的是深夜的那一行字跡，

「我喜歡你哦，紅蓮。」

“深夜，你在哪裡？”紅蓮持續奔跑著，貪婪的用力吸了吸圍巾上深夜的味道。

◆◆

紅蓮持續的跑著，不知跑了多久，不知看遍了多少的屍體，仿佛這樣就能逃離這個世界，只知道自己要趕快到那個人身邊。

我一直都是知道的，卻一直沒有正視這份感情。我絕不是一個膽小的人，卻遲遲不肯面對。

就算如此，深夜還是經常來找自己、煩自己，就像默認我對這份感情的處理，從不質問我，我也因他沒吭聲而一直耗了下去。

我濫用了深夜對自己的溫柔，讓他獨自一人扛起我們倆該分擔的情，這情沉重的使深夜幾乎喘不了氣，但他依舊沒有逼問自己。

那天出完任務的晚上，因為睡不著到宿舍的外側走廊吹吹風，聽到從內側走廊傳來的低吟聲，這麼晚了居然還有人和自己一樣睡不著的？

往內一看，紅蓮稍微有些愣住，是深夜，雖然說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，但少許的驚訝還是有的。

正要踏進從外側通到內側走廊的落地窗，卻因為聽到深夜說出來的話而止住了腳步“白虎丸…”，那傢伙正在和白虎丸對話嗎？

可能是因為真晝之夜的關係，紅蓮對黑鬼武器有很高的靈性，使紅蓮此時能聽到白虎丸的聲音“ 你的欲望到哪去了，深夜？居然連生存的欲望都那麼微薄，你的野心呢？是想餓死我嗎？”

“哈啊…哈啊…”深夜難受的喘氣聲傳入耳裡，與鬼爭奪身體時真的非常不好受，那是種全身撕裂的痛苦，紅蓮非常清楚。

深夜他…他想活下來的欲望竟是這麼的少？

平時那個完美的笑顏後竟是這麼的悲傷，自己都不曾察覺到，不 ，是自己都曾未想要去理解。

握緊拳頭，如果深夜是因為自己的關係，而對這個世界失去了求生的欲望，那麼，自己就該對深夜負起責任，讓自己成為深夜求生的欲望。

“深夜。”輕輕的喚了深夜的名字，那天的月光很舒服，是個安靜的夜“你還有我。”

◇◇

消逝的時間，回不去的過往，無法挽回的機會，抹不掉的記憶。

當時自己說要對深夜負責的，給了他生存的希望，卻讓他一人在這個殘酷的世界，喘著最後一口起般痛苦的活著，不讓他嚥下最後一口氣爽快的死去的是自己，就和柊家一樣，給了深夜一條活路，卻對他如垃圾、低賤的畜牲，事到如今，自己又和柊家又有什麼不同呢？

深夜總是笑著，那種總是恰到好處的笑，順從但無法了解他內心的真實想法。

同樣的笑，士兵覺得是親切的，少女覺得是神秘的，長官覺得是順從的，但在我看起來，卻是悲傷的。

這個世界傷的他太深，他築起笑容來保護自己，若無其事的模樣，掩起不願被察覺的傷，而我......我卻還是深深的傷了他，任他一人獨自面對。

我真是自私啊，不給他任何回應，傷了他，卻還想把他留在身邊，而那個人還是一臉傻笑著，待在自己的身旁。

“為什麼要這麼理所當然啊，深夜。”

◆◆

“我來做掩護，全部人馬上撤退！這是命令！”

上一時間還說著帥氣話的自己，現在已經傷痕纍纍、體力不支了。

不知道自己究竟開了多少槍，殺了多少隻吸血鬼，在眼中的光亮即將模糊於昏暗時，支撐自己的，是紅蓮的那句話“你還有我”。

只要想到那個人還活著，自己就還不想死，不管多麼狼狽，多麼不堪，也還想再見到他一面。

在這條生命消逝以前，告訴他，我喜歡他。

強烈的撕裂感從腹部流過，全身再也沒有力量，深紅大片大片的離開身體，攤鋪在自己的身下。

灰黑色的天空一點都沒有佳節的氣氛，只有白雪一廂情願的為聖誕節慶祝。

就像紅蓮和自己。

“紅蓮，聖誕快樂，你收到禮物了嗎？”頭腦逐漸失去意識，眼前的光就要被黑暗填滿。

“果然將禮物放在紅蓮桌上是對的呢……”

◆◆

路途上砍了幾隻吸血鬼，紅蓮將真晝之夜收回刀鞘，離剛才聽到白虎丸的槍聲的位置應該很近了才對，紅蓮又在附近找了找，終於看到那個自己正在尋找的人。

深紅色點綴雪白的大地，如聖誕紅般盛開，深夜坐倒在殘破的牆壁旁，除了嘴角泛的血，整張臉毫無血色。

“深夜！深夜！”焦急的呼喚刻在心中的那個名字，深怕名字的主人就這麼睡去，不再醒來。

“嗚…紅…紅蓮…咳咳咳咳”

“深夜！！”

聽到深夜叫了自己的名字，紅蓮不禁鬆了口氣，但深夜現在的狀況真的非常糟糕，全身上下瀰漫著大大小小的傷口，腹部更是狠、深的一刀，深紅色的血染遍了雪，不再是聖誕紅般盛開，此時嫣紅且醒目，灼傷了紅蓮的眼。

抬頭看了看深夜有些凍傷的鼻子和耳朵，紅蓮將脖子上圍巾的另一端，輕輕的圍繞於深夜的脖頸間，深夜像小動物般蹭了蹭，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。

“笑什麼？”紅蓮有些無奈的詢問，這個人現在受重傷對吧？有沒有搞錯？

“紅蓮真的很適合深紅色呢。”摸了摸紅蓮下巴旁的布料，深夜淡淡的口吻猶如細雪，輕輕的、柔柔的，如餘音般倏忽即逝，回響在聖誕節融化的雪裡。

“紅蓮知道我為什麼把圍巾織的那麼長嗎？其實啊，就是想著有一天能和紅蓮一起圍呢。”深夜又往圍巾裡縮了縮，靦腆的嘴角帶上細細的眉，蒼白的臉拂上滄桑，有著深夜獨有的淒美。

紅蓮別過臉「這傢伙…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可愛啊」

在這個無情又荒涼的世界，人類不敢懷有夢想，只要還活著就已經是幸運的了，能和喜歡的人一起圍圍巾什麼的，對深夜來說簡直就是不敢多想的奢望。

“沒想到紅蓮會來找我呢。”突如其來的發言，讓紅蓮頓時一整個語塞，胡言亂語丟了一句話給深夜：

“我…我是來送聖誕節禮物的回禮的。”天啊！我怎麼這麼白痴！將話說出口後，紅蓮覺得自己真是說了句蠢話，只要在這個人面前，自己就會像個蠢蛋一樣。

原本應該是很浪漫的發展，卻被紅蓮硬生生的喊卡。

“…哦…這樣啊…”深夜怎麼也沒想到紅蓮會這麼突然的爆出這一句。

看到深夜非常明顯愣住的臉，紅蓮再次領悟到剛才自己說的話有多麼的蠢。

一陣冰涼拂上手背，深夜的手貼上紅蓮，使紅蓮回過神來。

“我不用什麼回禮哦，紅蓮，你就是我最好的聖誕節禮物…”深夜的瞳像是一澤天藍色的湖，過往的記憶在平靜的湖面上激起紋路，漣漪一波又一波，一層又一層的重疊“從九年前來，一直都是。”

深夜的話語總能像藤蔓般緊緊纏繞著紅蓮的心，而這藤蔓的種子，在九年前就早已種下，如今，已經瀰漫、壯碩的一發不可收拾，理也理不清。

九年前的今天，眼前的這個人喚回了自己，而九年後的今天，自己又能給他些什麼呢？

“還好紅蓮當初沒有答應我的邀約呢，如果我連和紅蓮的約定都守不住的話，我……”沒有預料的衝擊撲向自己，頓時充滿了紅蓮的氣息，紅蓮抱住了深夜。

“笨蛋…”將人兒的頭更往自己的懷裡按去，“我是來赴約的。”

◇◇

無名指感覺被套上了硬物，深夜抬手一看，是一個色澤相當美的銀白色戒指，上面刻著「Gu」，紅蓮也照樣伸出手，無名指上是和深夜相同的銀白，唯一不同的是，紅蓮刻的是「Shinya」。

“聖誕快樂，深夜。”紅蓮的嘴貼在深夜的耳邊，磁性且魔性的桑像咒語低喃在耳際，讓人不禁陷了進去。

只見天藍色的瞳閃著水亮，輕輕一眨，淚水就不由自主的落下。

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？這麼美好的事只會在夢裡出現吧？但無名指上傳來的觸感又是這麼的真實，我真的能擁有幸福嗎？我真的有資格得到紅蓮的回應嗎？

從未享有幸福的深夜，是這麼的渴望著，但更多的是害怕失去。

銀白象徵著兩人的深情無涯，如仲夏的漫天星輝，銀河閃耀著純粹的永恆，上面刻著的名字代表你是我的唯一，是在繁星點點中的北極星，我的一切因你而轉動。

這是紅蓮考慮許久後決定送的禮物，由於店在比較遠的地方才有，紅蓮昨晚折騰一番後才終於歸宿。

該不會…深夜想起昨日紅蓮在食堂時的舉動，紅蓮當時為了看自己的傷，捏起了自己的手指根部…原來是在那個時候嗎，紅蓮偷偷量了自己的手指粗細，好去買戒指。

他們都是軍人，在戰場上無可避免死亡，至少在我死去時，能在身上留有你的名字，我可能無法隨時在你身旁，但當你看到手指上的名字時，你會想起我，想起我們交換的誓言，就算整個世界背棄你，你還有我在。

感覺到懷中人兒身軀的溫度隨著時間慢慢流失，記憶像洪水般倒回，最初的相遇，九年前的那間教室，那台在馬路上奔馳的重機，每個細節，每個片段，最終停留在深夜詢問自己要不要一起過聖誕節的那一天。

“今年聖誕節要不要和我一起過？”

窗外的亮光微微照進來，灑在深夜的臉旁，看起來真的是美極了。

紅蓮抓緊深夜的手。

“不管你的手有多麼的骯髒，我都會毫不猶豫的抓緊你的手的。”

紅蓮又將手握的更緊。

“所以，待在我身邊，不要走啊，深夜。”

伴隨著哭腔，情緒如胃酸般湧上喉嚨，作噁的痛，淚從眼角到下巴拉出一條痕。

“我還來不及愛你，還沒愛夠你啊。”

九年前的破碎，深紅色的今天，如果心能說話，那就是如咒語般的言。

紅蓮知道，如果是現在的話，一定能好好的說出來。

“我愛你，深夜。”

深夜緊緊回握住紅蓮的手，將全身的力量交給紅蓮，啊，沒錯，就是這個人，這個味道，這種溫暖，這份對他的痴戀。

“我也愛你哦，紅蓮。”

深紅色染遍了大地，圍繞在兩人的脖頸，天藍和暗紫互相輝映，白色與黑色的髮交錯，但兩人的手上有著相同永恆的銀白。

“因為有你，我現在才會在這裡。”

終

◆◆

這次主要偏向心理上的描寫呢，不知道小細節有沒有做的很好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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